報紙的另一段內容:

某個勞工陣線也表示,聽到王院長所言非常錯愕與憤怒,認為這是「優勢者的跋扈」,往往只有社會優勢者才有辦法考進公立大學,台灣大學都快要變成「台北人」的大學了。

 

 

 

    從小於台北市就學的學生對此提出異議:「我們台北的高中生晚上留自習或在補習班延續白天聽課的時候,其他縣市的學生也一樣把玩樂擺一邊,用功放中間嗎?考大學是各憑本事,看誰書讀的多讀得通,跟在哪個縣市沒有關係吧。台北的文化刺激與教育行政資源(經費)的確優於其他縣市,但能不能向上提昇,完全修行在個人。」

    莊老師點點頭贊同,「其實論升學壓力,因人口密度高、對手多,台北孩子的壓力遠大於其他地方,也就是這股壓力推升了進國立大學的力道。」

莊老師想起昨晚的新聞記者訪問一個在鬼屋打工嚇人,化名為「阿超」的私校大學生。

記者把麥克風擺到他面前:「阿超同學,沒課的時候來扮鬼娛樂別人,好玩有趣又有錢賺應該不錯吧?」

「哪是?超累的,好不好?」阿超一臉白色底妝,嘴角還塗上緋紅血跡。

記者:「如果有待遇更好的打工機會,你願意嗎?」

「當然啊!」阿超一臉「這不是廢話」的表情。

「寫程式、做一些簡單的企劃會有比較好的時薪,為什麼不去嘗試?」

阿超尷尬一笑,用手指比向自己的頭,無奈回答:「以前我念私立高中申請的二十萬學貸現在還沒還完,目前又是念私校,一學期學費五萬多,我急著要賺錢,而且我念的(冷門)科系又沒教我們寫程式寫企劃,怎麼可能勝任?」

記者反問:「那為什麼不自己買書來看加強這方面?」

「因為要在這裡嚇人餬口,沒時間啦。我要很拚,一個月才有一萬五。」

初估四年要學貸五十萬,畢業就負債的阿超,一方面訴說無奈的學貸壓力,一方面也凸顯自己在學歷上的弱勢,不僅學費昂貴,私校文憑在職場上的刻板印象上又矮國立文憑一截雪上加霜。

    打工工資的低廉也顯示過剩的青年學子勞動人口,一部份來自清寒家庭,但超過五成以上的學生是因為不知道如何運用課餘時間,寧願選擇「長工時」的打工生活模式也順便「消磨時間」,反正不打工,就是線上打怪。

    王院長真的看不清社會現狀,如果所有的學生都懂得運用時間追求知識學識,那還有願意去便利商店速食店加油站?要是有一半以上的學生都懂得投資自己,那打工的時薪絕對不只一張百元鈔打發。

 

    新聞繼續炒(吵)熱,馬總統在治國週記倒是直言打工可以增廣見聞,尤其出國打工,不只可以賺生活費,還能賺取豐富人生經驗,還請來幾位同學分享「海外打工」甘苦談。

    新聞畫面上,馬總統還說打工度假是一個比較新的概念,也就是十八至三十歲的年輕人,出國短期打工,一邊在當地遊玩,一邊賺取旅遊所需的經費。

    電視還播出一名年輕背包客在紐西蘭擔任採蘋果臨時工的畫面。

新聞主播:「總統特別推崇學生出國打工賺錢同時賺取豐富的人生閱歷,聽說在外國的海邊打工還偶遇鯊魚。對於打工賺錢,馬總統挺到底,對照監察院長堅持『打工笨死了,是賤賣學生黃金時間』,總統寧可要同學們多走多看、多打工,活出自己。」

    民意是選票的風向球,就像票房是片商製片的趨勢。政府高層當然要往大多數的民意靠攏,不然將來怎麼贏得選票,用膝蓋想也知道力挺「賤賣黃金時間」肯定被打工族唾棄,況且打工的風氣越興盛,在某種程度上也象徵失業率的降低,當局能美化失業率,何樂不為。

    但如果你去問那些政府高官的兒女花多少時間在打工上,又是花多少時間出國留學深造,攻讀碩士博士。這不是批評說一套做一套,終究打工是個人的喜好需要,與對於學業的重視程度。(非常重視課業的學生,一定是先想辦法降低開銷,或者把打工時間盡量減少,避免壓縮到在圖書館的寶貴時刻)

        金校長在朝會上也搭順風車,在朝會上對著麥克風說:「最近打工的問題很夯,」他刻意用『夯』這個流行詞拉近與同學之間的距離,「我的看法和總統一樣,我贊成打工,如果這一年你覺得讀書讀不來,或者沒興趣在課業上,那不妨可以去打工辛苦之後,你就知道讀書有多幸福了。」他大力鼓吹打工帶來的效益。

        只是大家可能都不知道老狐狸盤算的真正效益是,這些只想個打工卻不在功課上著墨的學生就讓他們轉學(休學)吧,免得拖垮升學率,也不會在校製造麻煩,一般復學再回來唸的機會不高,通常會選擇可以半工半讀的夜校。

        說到troublemaker,張富傑就是一例。

        此時,莊老師在台下向一位戴著銀框眼鏡的老師表達心中的不滿,認為過度鼓勵高中生打工並不是很恰當,或許校長只是附和教育部最近推行的學生學習自主權的概念,但學生容易誤解成「就去打工吧,等有剩餘的時間再唸書」。

        或許這位戴銀框眼鏡的老師把莊老師心中對校長的不滿無意間洩漏出去了。

 

        幾天後。

        報紙上,一則社會凶殺新聞映入眼簾。如下:

涉嫌殺害博士生 孫姓性侵犯在屏東落網 

警方日前在高雄林園鄉發現一具雙手遭到反綁於汽車內的焚屍,並在屍體旁邊找到署名「孫國晃」的遺書,遺書上寫著因犯下性侵案遭判刑八年,不堪牢獄之災而畏罪自殺。但警方比對採集自死者的指紋,查出死者並非留遺書上的孫國晃,竟是被家人報案失蹤目前就讀高雄第一科大的張姓博士生。

今天下午兩名警察在屏東枋山例行巡邏,看到一間廢棄的休閒中心前停了機車,員警機警入內察看,顯然孫嫌還不知道自己假冒別人身份的事蹟已曝光,竟然拿出張生的身分證件給員警看想矇騙過關,員警雖已心裡有底對方很可能是涉嫌殺害張生的兇嫌,仍不動聲色將他帶回偵訊,並通知張生家屬前往指認,確認機車即是就是張生失竊的,正在跑路的孫嫌才坦承作案。

經過偵訊與死者家屬指認,孫嫌當場認罪,證實為了逃避性侵案的八年牢獄而殺害張姓博士生當替死鬼,還刻意焚屍故布疑陣企圖讓外界誤以為是孫嫌畏罪自殺,他還拿著死者的身分證件到戶政事務所,要求改成自己的照片。

一場以交換證件與死者轉移身分,並以燒車自殺的假象瞞天過海,企圖「借屍脫罪」的殺人焚屍案讓張家人柔腸寸斷。高雄第一科大主秘表示張生自大學部一路苦讀到博士班,是個品學兼優、與家人感情和睦的乖孩子,令人不勝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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