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321Happy New Year ……」夜空的煙火在一聲聲低沉的隆隆聲中,一一綻放。在迎接新一年的那幾秒鐘,周圍的人群們或擁抱,或感動地微笑,或高舉手中的螢光條揮舞。

 

    煙火的絢麗把天空的黑給趕走,取而代之的是紅橙黃綠藍靛紫。

    我側臉望著她的那刻,天空忽暗忽明把她的臉龐映得楚楚動人。

    彼此的眼神款款交會,雖然沒有如主持人說的那樣深深的擁抱。

    但……

    兩隻棉手套卻輕輕地似有若無地牽繫在一起。

    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上到一壘所謂的「牽手」。

 

    倒數高潮的表演節目結束後,即使兩隻棉手套有默契地放開,但心頭依舊泛著如糖葫蘆般的絲絲甜蜜,此刻,大家當然還意猶未盡,其實我也是,我還想讓她拉著我的口袋。

在大家的起鬨下,我這個活動組長當然是要耍寶串場一下,一年就這麼一次。整個忠孝東路四段附近,在接近十二點左右的所有車道幾乎是人頭海一片,有些計程車、公車只能暫時停在路中間被人群給包圍,甚至連公車上的乘客也會先下車看完煙火之後,再回到公車上。

    於是,我故意站在忠孝東路的路面上的「禁行機車」四個大白字旁,拿起相機叫阿盛幫我拍照。

大伙起鬨氣氛又開始熱絡起來,我靈機一動就直接躺在內側車道,忠孝東路台北最貴的路段,整個人雙手雙腳張開成大字型,而且跨下的位置剛好在『禁』這個大字的上方,照片看起來就是我的大腿內側底下寫個『禁』,靜芳也被我逗得呵呵笑。我那時很得意,因為平常要「躺」在內側車道是不可能的。

    我的麻吉阿盛也不惶多讓,他要我幫他取好角度,只拍下『機車』兩個大字,他則在這兩字旁邊擺出斜眼歪嘴、囂張的手勢,一副很欠扁的「機車樣」。(「機車」是形容一個人龜毛求疵,惹人討厭)

    在狂歡的氣氛之後,大家漸漸恢復平靜的心情,也開始有點疲憊了。最後,接近凌晨一點鐘,我們一夥人又殺到永和豆漿去吃個宵夜,大夥人還是一輛輛緊跟著我帶頭前往,當然回程靜芳還是由我載著。

    在路上騎著騎著,阿盛還想鬧我,於是,他在一個等紅綠燈的空擋把車子停到我旁邊,假裝古惑仔暴走族的囂張語氣,對著我叫囂:「少年耶,妳馬子不錯喔!」,社長也補了一句:「少年耶,尬車啦!」大家就是愛鬧。

    有了剛剛阿盛「無心插柳」的加持,更確定我與她兩人「友情以上,直達戀人」進一步的難得緣分。

     

    台北不夜城的街道裡,依舊清醒的青春氣息。

    迎接新年的愛戀情侶,相守來年的感情不移。

 

    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果然沒錯,1998年是豐收的一年,包括與靜芳的戀情結了果,還有我們都考上了研究所,雖然分處兩地。 

    到現在我還記得,我那時候的愛情策略:「密集殷勤法」,打鐵要趁熱,追女要心細,還要許多努力。

    1998年的第一天,龍山寺裡供奉的月下老人香爐前,我誠心誠意地拿了兩條紅線在爐上煙霧氤氳裡繞了兩圈。就在我「故意順路」的途中,主動密切地送她上、下學;或一起討論功課,一同思考社團運作、舉辦寒假社員出隊訓練的兩個月後,西洋情人節的兩人晚餐,我用月老加持後的紅線維繫了兩人之間的情意。

    沉溺於兩人世界的大四下半年過得特別快,畢業後,分隔兩地的研究所課程等著我們開拓新的學術領域。

一年又過去了,在即將跨至1999年的這天晚上,我們倆依舊忙於為提出各自的proposal作準備,雖然地圖上的距離讓彼此的身體無法靠在一起,不過拜手機所賜,兩人的心卻可以親密地一同倒數跨年、一起回憶這年來的所有甜蜜。

    說到打電話,我聽同學說今晚越接近十二點電話線會越忙碌,而且若站在人潮很多的地方,所處位置的基地台會滿載就更難打出去或接收來電。

   「我怕手機會『系統繁忙』,所以,我現在就打給妳,佔了一條『我們之間的線』,那我們就可以一起在電話裡跟對方說『黑皮紐意兒』……」我在『十一點半』便趕緊打給她。

   「好啊,這是我們的線……」電話那端的靜芳想必滿是感動。

    手機裡,我們聊到未來這一年的期許,許多要一起實現的計畫包括:「一起騎腳踏車環島、一起畢業後找工作、一起把對方養得白白胖胖的、……,好多好多的『一起』呦!」

後來,甚至我還記得在倒數計時之後的煙火聲中,我對著話筒大聲地說:「靜芳,請嫁給我!」

   儘管我與她的跨年夜分隔兩地,但仍在感動的淚水與輕輕哽咽聲中劃下完美的句點。

    從春天的枝頭逐漸萌芽繁茂,到烈陽下的東北角綻放湛藍的波光水色,經過了一個暑假升上了研二,準備在自己專長的學術研究上撰寫相關的主題嶄露頭角,而這個時候當然也是課業、論文最繁忙的時候,然而,課業之餘搭車來回需四個小時的距離並不足以影響兩地的相思,而真正動搖兩人感情基石的是來自真正的「大地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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