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白色

 

    白是沒有顏色如何加深,如果當一片白裡染上一點點其他顏色便能感受白之深遂。

    愛是沒有形體如何表達,如果當努力進取加上一些最初的悸動便能感受愛之深切。

   

    說到白色裡染上其他顏色,讓我想起與那位女孩的初次相遇,那年我還是懵懵懂懂的高二生,開學第一個禮拜的某一天我恰巧經過學校實習工廠前的花圃,更恰巧的是眼前這位女同學被種在花圃裡的玫瑰給刺傷手指,我一見狀便順手遞上衛生紙,她低頭靦腆地說謝謝,我看著她輕輕擦拭傷口,以及白色衛生紙上染了一點紅漬。

    原來,白色可以帶來短暫的邂逅。

    當時,她點點頭示意離開,白皙的臉龐裡掛著一抹淡淡笑意。

    後來,我的腦細胞便被她清新空靈的氣質給佔領。

    終於,我知道白色是最美麗、最令人悸動的顏色。

 

    從這天起,我便開始打聽她是哪一班的,到後來還是靠花零用錢請喝飲料之後得到的人脈關係進而間接認識她。只是,下一步呢?總不可能再等她受傷塞衛生紙,然後才有機會聊天吧。所以,到目前為止我只知道她跟我同是二年級電機科,說真的不知道她對我印象深不深刻,還是我這請喝飲料的投資根本是有去無回。

    某天升旗,太陽依舊高掛、校長依然滔滔不絕,不知道是不是被太陽曬過頭忽然靈感湧現,白色的紙還包括作業紙,我真是太聰明了,所以呢…

    我開始為她送上字跡工整的基電作業答案、數學習作詳解,甚至是他們班還沒考但我們班已考過的小考考卷裡附上我『抄』的解答,好好在喜歡的女孩面前表現用功上進的一面。說真的,解答上的每個數字或符號我都知道個別的意義,但把它們組合起來我就一知半解了。

    談談我的戰略,我不要跟其他班要追她的男同學一樣只是送送飲料、或在MSN上盡聊一些狗屁倒灶的無聊事,要不就假日邀她去哪裡玩,我想在功課上突顯我有別於其他男生,我自己想一想都覺得超熱血激昂的!那首先的第一步就是要把功課搞好,身為班上老大的我當然是找我的麻吉高駿嘉教我。

    後來,漸漸地她對我有些印象,至少偶爾在三樓要往老師辦公室的那個長廊上與她擦身而過時,她都會跟我點頭打招呼,我表面上也是擺擺手回應,其實心裡爽斃了,第一次段考考完的隔天,一下課便在手機裡收到一封訊息,寄信者是她的名字,我急忙打開來看,「謝謝你提供的作業解答,我這次考試進步很多。」我望著手機嘴角不自覺上揚。

 

    鏡頭拉回去年大家還稚氣未脫的高一傻樣。

    高一新生的臉孔裡除了青澀之外,還有對同班同學之間的不熟悉感,起先比較記得住名字的是座位周圍的那幾個同學,後來才透過借實習報告抄來抄去看到名字,或是老師上課抽問喊到某個人,才知道誰是誰長什麼樣,一個月過去後同學彼此之間逐漸熟悉認識,當然所謂的小團體便焉然形成,而我在我們這一群裡是愛帶頭起鬨的頭頭,同學都叫我老大,老師也常對我唸東唸西,其實我只是比較愛現而已。

    高一的快樂時光很快了,經歷了一個暑假,一開學就感覺高二的功課明顯愈來愈重,尤其是如電子學這種專業科目,我之所以有這種感覺當然也是因為我提供給她的解答算式越來越繁瑣,不懂的題目要問高駿嘉的地方也多了起來。

 

    開學的第一次班會我這個老大就被老師推選為班上的風紀股長,真是一石二鳥之計啊,一來讓我來管秩序我就不能恣意找同學聊天;再者,以我在班上的威信足以壓嚇其他不乖份子。

    很快地高二的第一段考一下子就到了,成績揭曉的那個早上出乎大家意料之外包括老師也對我刮目相看,雖然還是進不了前十名,但比起一年級的倒數前十,真不可同日而語,哈哈。

   「我們班的老大自從當了風紀之後功課明顯進步許多…」導師在班會課上公開表揚。

    台下鼓譟聲四起。

   「老師…,他成績進步不是因為當風紀啦…」我的死黨之一,阿志忽然冒出一句。

   「喂,阿志,麥靠北!」我眼神示意叫他別囉唆。

    讀過高中的人都知道,高二的時間不知為什麼過得比高一快許多,一下子就到了第二次段考的前一個禮拜,我們那一群就提議晚上要留在教室一起複習功課討論問題。

    而我也一起留下來讓我們那群很驚訝。

   「想用功,不行嗎?」我一貫的回覆他們的疑問,並帶著英姿勃發的氣勢(自以為)。

    嗑完了滷味當晚餐後,我便埋頭用功整理筆記、習題解答,而現在的我已不像一年級那樣只是把解答一五一十地照抄不知其所以然,在理解完整個算式過程之後便整理書寫在作業紙上,小心翼翼地展現我最獨特的一面。如同以往明天一早就叫郵差阿志送去她班上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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