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偶像劇的橋段常有看恐怖片的女主角,遇到恐怖畫面時,緊握男主角的手、偎在厚實的胸膛懷裡,尤其把客廳的燈打暗更有feeling,有時遇到特別血腥暴力的片段,女生乾脆閉上眼睛頭低低的,但要男生仔細睜著眼睛看完後,再跟她描述發生了什麼劇情,也因此男生的心臟要夠強才行,不能跟著膽小不看,不然怎麼交代劇情。

   螢幕前,她盤腿在客廳的軟墊上。

他也坐在她身後一起沉浸眼前的畫面聲光,慢慢地他靠近她的背後,她似乎也感覺到他的接近與帶來的溫暖,也緩緩地往後靠貼他的胸膛若即若離,他的手臂似有若無地環繞纖細腰際,偶爾在她耳邊聊一點劇情,而這部片的劇情正是女幽魂悠遊人間遇上男主角的幸福與辛酸,或許正呼應了現在的他們。

 兩個小時過去,結束了一起看電影的淡淡溫存。

   一會兒,她舒服地躺在客廳的長椅上翻翻書,抱著她那隻醜醜的毛鱷魚玩偶。

第一次有人陪他一起看書,在這偏遠的小鎮,難得而愜意。

   牆上掛鐘的秒針輕輕滴答。

   忘了過了多久,他好奇問她看什麼書?

   「寂寞的十七歲,白先勇寫的。」

        他本來想問,妳不用準備明年的教師甄試嗎。也許她不需要。

   半小時後。

   「現在又是我的睡眠時間,幫我把客廳燈關暗,謝謝。」她把書闔起來。

「妳應該上樓回床上,這樣比較不會著涼喔。」他指著樓梯口。

「其實,我還不太敢上樓睡耶,鄉下地方太安靜了,沒安全感。」她微蹙眉,緩緩的躺在客廳的長椅上,閉上了眼。

他只好蹲在她身旁仔細幫她舖蓋好原本就放在長椅上的被單。

「謝謝,不好意思麻煩你了,我先躺一下下就上樓去。」她語帶模糊,閉眼半夢半醒。

   昏黃燈光映著柔嫩臉頰,在他眼裡這位白天教書的女子,暫時停止傳道授業的活力,靜靜的在一旁平穩地呼吸休息。

        他也刻意輕聲走回書桌的腳步,放緩翻書的動作,不想破壞一切靜謐的空氣薄膜。

   書桌前,他品了幾口紅酒,暖暖身子。

        不知不覺,已經乾了半瓶。

 

   直到她半醒勾手抓東西的動作,產生的唏疏聲劃破寧靜。他回頭望向長椅,她的手想抓毛鱷魚入睡,手無意識的亂晃探尋。

        他立即起身走到她身旁拾起掉在地上的鱷魚給她,當放到她周圍的同時,她順手一抓,結果他的手臂與鱷魚都要陪她入睡了,她在朦朧中也不管抓到什麼,只要能帶來安全感。

        而他也在有些酒醉混沌之間,讓她抓著手不敢亂動,怕壞了她的好眠。

   也怕如此靠近是否不太恰當,畢竟她在他心中「高不可攀」。

   更怕她睡醒鬆手後,從此就再也沒有機會一親芳澤,如此貼近。

        他也放慢呼吸,鼻息間還混著酒香,維持安靜地欣賞沉睡中的素雅臉蛋。

      酒精讓思緒放鬆,暫時麻痺了一貫的理性思維,讓感性的情愫悄悄蔓延。

   不知時鐘的刻度走了幾格。

   「好有安全感喔……」她閉著眼睛。不知道是對空氣,還是對他說。

   微暗燈光下,看著她規律呼吸起伏的可愛模樣,嘴角微微上揚,只剩一個鼻息間的近距離,直想掠奪水嫩雙唇的吸引力道漸漸將他籠罩。

        他的餘光裡,鋪蓋著被單的胸前微微隨著呼吸起伏……

   不知不覺醉倒在娟秀五官裡的他,緩緩接近雪白無暇的臉龐……

        血液裡的酒精濃度勾勒吻的輪廓,催化為愛的濃度。

   就算心裡有什麼掙扎的聲音,霎那間已灰飛煙滅。

   嘴唇淺淺地滑過她的雙頰,而她……

   她依然幸福的微笑。

   沒由來的、不加思索的,「我喜歡妳,姵柔。」輕聲細語。

   半夢半醒的她細聲呢喃:「這是夢嗎?」。

   她微開雙眸,彷彿想確定她身旁的人是他。

   幾乎貼著鼻尖的近距離,「妳為什麼也喜歡我?」

   「嗯,其實就是……」一抹羞澀眼簾低垂,忘記還抓著人家的手靠在胸前,   「就是我喜歡你那天在玉泉寺提醒我印表機的事。」

   「喔,那純粹是希望妳的語氣不要太恰北北,可以緩和點。」

   「我就喜歡你關心我,領著我去看夜景,帶我去吃東西,幫我決定一些小事。還有……,發表對教育的看法。」她喜歡他有主見有想法,「我也喜歡你偶爾念我個兩句,更喜歡你在我耳畔柔柔的語調,你的聲音好好聽……

   「姵柔,我可是很少唸別人的。」他輕撫柔細髮絲,「我那時是想說提醒妳一下,我想氣質美女應該會把我的建議聽進去吧。我也喜歡妳在教育的議題上有自己的看法,不隨台上的麥克風人云亦云。」

「喜歡你的提醒。」她像剛喝了酒,微醺熱紅的臉龐。

   在輕聲軟語中,嘴唇已由臉頰滑到雙唇,輕輕的舌尖輕探,她也熱情回應,舌尖交纏,深情擁吻。

   「好像做夢喔!喜歡你溫柔輕撫我的臉。」她靦腆。

   「愛妳,真的。」也許講得太小聲,她沒回答,只是臉龐依舊紅潤中掛著羞澀微笑。

   趁著酒意。

        趁著寒冬中互向取暖。

不知不覺意亂迷濛裡,彼此都忘了時間與空間,或者說彼此的身份,只專住於給對方的熱吻與鼻息間的情話。

   喜歡躺在你的胸膛上,感覺呼吸間的起伏,深情的眼。

   喜歡環著妳纖細腰際,邊撒嬌邊擺動小腿,寵溺的笑。

 

   他的關心話,是一粒無心插柳的沙子。

   意外的溜進美麗的貝殼裡,更在她心裡留下一處重要的位置。

   在這專屬的一點空間裡,期望能結出美麗的珍珠。

   共譜一段如珍珠般無瑕的愛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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